第9章 老夫人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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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元薇坐在戀梧齋悠哉悠哉地喝起茶來。以沈元芷那家夥的個性，整個兒沈宅都會被她鬧翻天。
不知她會帶誰來這裏唱大戲。
果然，不多久外頭就傳來很大的動靜。腳步聲和喧鬧聲打擾了戀梧齋獨有的寧靜。
四個大丫鬟和眾仆婦圍繞著老夫人，踏著青石路來了。
這是沈宅有地位的婦人的特色，她們就是喜歡擺譜，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，老夫人更是如此，王夫人次之。
若不是內宅有規矩，以王夫人的性格，所帶仆婦必定會是最多的，可是老夫人實力強悍，地位超群，主母的位置不可撼動，也不容褻瀆。
王夫人只能屈居第二。
老夫人駐顏有術，已過花甲，卻不露老態，步伐矯健。
老夫人的一頭烏發高高盤起，綴著素色的鈿子，插著一支精致的木釵。
木釵上竟然鑲嵌著一顆聚靈寶石。她著一身棗色底福字紋的衣裳，素雅端莊，不失高貴，走起路來穩穩當當，不矯揉造作，頗有威嚴。
在眾仆婦的擁簇下，她就像空中明月，這便是她想要的效果。
冷菊快步向前，先到了門口，高呼：“老夫人到！”
元薇這才站起，和她唯一的婢女鵲兒站在門旁，疊著手，低著頭，恭敬地等待。
老夫人入內。
元薇行了跪拜禮。這是規矩。
一旁站立的是張牙舞爪的沈元芷，她沖著元薇伸出潔白無瑕的手，毫不掩飾地示威，仿佛在說，你也沒什麽了不起，我的傷已經好了，祖母幫著我。
沈元芷刻毒刁蠻，行事狠毒。
她遺傳了她母親的鳳眼，一生氣就成了兇狠的三角眼。她遺傳了渭城第一美男的部分容貌，縱使發怒撒潑，依舊有幾分姿色。
老夫人制止了沈元芷幼稚無理的舉動，卻沒有責罵，顯然，她是寵著二孫女的。
老夫人的臉色帶著嚴肅，又不失慈愛，一切都把握地相當準確，這張臉就像技藝最精湛的雕刻師手中的面具。
老夫人蕭氏真是個精致細膩的戲子。
元薇細細地觀察，原本她以為至少祖母有那麽幾分好，可現在她不這麽覺得了。
老夫人不好，待她更並不好。
想起老夫人這些年從她身上搶奪的寶物，元薇就十分不快。
王夫人是掌家娘子，但老夫人才是真正的主母。
元薇被賣到落雲山莊之事，老夫人不可能沒有耳聞，從她回來到現在，老夫人一次都沒來，直到沈元芷去告狀，她才來這裏問罪。
想想也是可笑，這麽一個大孫女兒被人賣了，這個當祖母的居然不聞不問，這是何等的無情。
元薇細細觀察，想看穿人心。但是人心隔肚皮，又豈是那麽容易看透的。
很快元薇就釋然了，畢竟她是個聰明人。想起老夫人這些年從她身上搶奪的寶物，元薇覺得看不看清楚對方的心，不那麽重要了。
反正這位祖母做事利字當頭。祖母所想無一不是爭奪利益。
老夫人望著元薇，開啟她尊貴的嘴，緩緩地說：“薇兒，你怎能將妹妹傷成這樣。她好心來看你，你卻如此心狠。”
好一個顛倒是非的家夥，元薇冷笑，斜了眼沈元芷，平靜地辯解：“祖母，她來到我的院子，想要打死我的婢女，還想用火球燒我的臉。我燒她並非本意，只為自保。”
老夫人有些生氣了，她不喜歡別人頂嘴，不喜歡任何人挑戰她的權威，縱使是正常的解釋，在她的眼中就是頂嘴。
她的臉失去了往日的慈愛，但，只是一瞬，她很快又恢覆了那種虛假的模樣，因為，她試圖從元薇的身上榨取好處。
“你們各執一詞，也不知真相如何。”老夫人顯然偏向沈元芷，“縱使我誤會，薇兒你也不能把妹妹傷成這樣。”
元薇說：“祖母，她要我性命，我只能全力還擊，若這種時候我留手，被燒的人就會是我，我可能直接就被燒死了。”
老夫人輕描淡寫地說：“哪裏就那麽容易死了，你和芷兒的修為相同，你應該能躲得開她的攻擊。我且問你，你是不是用靈符攻擊你二妹的？”
“是的。”元薇坦然承認。
老夫人眼睛微亮，“你必須把靈符交出來，你所用的靈符肯定是最好的上等靈符，以你的修為還無法把控，太過危險。還是交給祖母來保管。”
元薇楞住，這話聽起來實在太耳熟了。
母親剛剛去世時，祖母說母親留下的中等靈器赤瞳環太過危險，硬生生從她的頭上搶了去，說是替她保管。
這種事情在母親死後，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。
那個時候她太弱小，不覺得祖母的行為有何不妥。等她大一些，她才覺得好像這樣是不對的。但是，她依舊弱小，無法保護母親留下來的東西。
現在，她在這沈宅中仍舊弱小，只是，她沒那麽傻，沒那麽好欺負了。
元薇一臉尷尬，歪著小腦袋，也正經八百地演起戲來。
她說：“祖母啊，那靈符是我撿的，就那麽一張，若我再撿到，必定立刻交給您。”
老夫人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難看，恨不得把元薇盯穿，看看她身上還有沒有上等靈符。
可她畢竟是主母不能表現得太過功利，強行壓制了不滿，只不過，她立刻從另一方面壓制這個變得桀驁不馴的孫女。
“薇兒……”老夫人的臉上適時地失去了和藹，留下嚴肅的神情，“不論如何，你把妹妹傷成這樣，就是你的錯。你真是和你母親一樣狠毒。現在立刻給你二妹道歉。”
和你母親一樣狠毒。
這話像一枚毒針，狠狠地紮進她的心臟，毒蔓延到她身體的每個角落。
元薇渾身一震，憤怒令她面色發紅，她緊握拳頭，指節發白。
若不是母親，沈家只是下等家族，沃原中最低等的修真家族，哪裏有現在的輝煌。
是母親讓沈家變成了渭城不容小覷的家族，還帶了許許多多的嫁妝進來。
這幫人不但不感謝母親，還如此汙蔑她。
元薇好恨，恨不得現在、立刻、馬上弄死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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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她會帶誰來這裏唱大戲。
果然，不多久外頭就傳來很大的動靜。腳步聲和喧鬧聲打擾了戀梧齋獨有的寧靜。
四個大丫鬟和眾仆婦圍繞著老夫人，踏著青石路來了。
這是沈宅有地位的婦人的特色，她們就是喜歡擺譜，喜歡眾星捧月的感覺，老夫人更是如此，王夫人次之。
若不是內宅有規矩，以王夫人的性格，所帶仆婦必定會是最多的，可是老夫人實力強悍，地位超群，主母的位置不可撼動，也不容褻瀆。
王夫人只能屈居第二。
老夫人駐顏有術，已過花甲，卻不露老態，步伐矯健。
老夫人的一頭烏發高高盤起，綴著素色的鈿子，插著一支精致的木釵。
木釵上竟然鑲嵌著一顆聚靈寶石。她著一身棗色底福字紋的衣裳，素雅端莊，不失高貴，走起路來穩穩當當，不矯揉造作，頗有威嚴。
在眾仆婦的擁簇下，她就像空中明月，這便是她想要的效果。
冷菊快步向前，先到了門口，高呼：“老夫人到！”
元薇這才站起，和她唯一的婢女鵲兒站在門旁，疊著手，低著頭，恭敬地等待。
老夫人入內。
元薇行了跪拜禮。這是規矩。
一旁站立的是張牙舞爪的沈元芷，她沖著元薇伸出潔白無瑕的手，毫不掩飾地示威，仿佛在說，你也沒什麽了不起，我的傷已經好了，祖母幫著我。
沈元芷刻毒刁蠻，行事狠毒。
她遺傳了她母親的鳳眼，一生氣就成了兇狠的三角眼。她遺傳了渭城第一美男的部分容貌，縱使發怒撒潑，依舊有幾分姿色。
老夫人制止了沈元芷幼稚無理的舉動，卻沒有責罵，顯然，她是寵著二孫女的。
老夫人的臉色帶著嚴肅，又不失慈愛，一切都把握地相當準確，這張臉就像技藝最精湛的雕刻師手中的面具。
老夫人蕭氏真是個精致細膩的戲子。
元薇細細地觀察，原本她以為至少祖母有那麽幾分好，可現在她不這麽覺得了。
老夫人不好，待她更並不好。
想起老夫人這些年從她身上搶奪的寶物，元薇就十分不快。
王夫人是掌家娘子，但老夫人才是真正的主母。
元薇被賣到落雲山莊之事，老夫人不可能沒有耳聞，從她回來到現在，老夫人一次都沒來，直到沈元芷去告狀，她才來這裏問罪。
想想也是可笑，這麽一個大孫女兒被人賣了，這個當祖母的居然不聞不問，這是何等的無情。
元薇細細觀察，想看穿人心。但是人心隔肚皮，又豈是那麽容易看透的。
很快元薇就釋然了，畢竟她是個聰明人。想起老夫人這些年從她身上搶奪的寶物，元薇覺得看不看清楚對方的心，不那麽重要了。
反正這位祖母做事利字當頭。祖母所想無一不是爭奪利益。
老夫人望著元薇，開啟她尊貴的嘴，緩緩地說：“薇兒，你怎能將妹妹傷成這樣。她好心來看你，你卻如此心狠。”
好一個顛倒是非的家夥，元薇冷笑，斜了眼沈元芷，平靜地辯解：“祖母，她來到我的院子，想要打死我的婢女，還想用火球燒我的臉。我燒她並非本意，只為自保。”
老夫人有些生氣了，她不喜歡別人頂嘴，不喜歡任何人挑戰她的權威，縱使是正常的解釋，在她的眼中就是頂嘴。
她的臉失去了往日的慈愛，但，只是一瞬，她很快又恢覆了那種虛假的模樣，因為，她試圖從元薇的身上榨取好處。
“你們各執一詞，也不知真相如何。”老夫人顯然偏向沈元芷，“縱使我誤會，薇兒你也不能把妹妹傷成這樣。”
元薇說：“祖母，她要我性命，我只能全力還擊，若這種時候我留手，被燒的人就會是我，我可能直接就被燒死了。”
老夫人輕描淡寫地說：“哪裏就那麽容易死了，你和芷兒的修為相同，你應該能躲得開她的攻擊。我且問你，你是不是用靈符攻擊你二妹的？”
“是的。”元薇坦然承認。
老夫人眼睛微亮，“你必須把靈符交出來，你所用的靈符肯定是最好的上等靈符，以你的修為還無法把控，太過危險。還是交給祖母來保管。”
元薇楞住，這話聽起來實在太耳熟了。
母親剛剛去世時，祖母說母親留下的中等靈器赤瞳環太過危險，硬生生從她的頭上搶了去，說是替她保管。
這種事情在母親死後，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。
那個時候她太弱小，不覺得祖母的行為有何不妥。等她大一些，她才覺得好像這樣是不對的。但是，她依舊弱小，無法保護母親留下來的東西。
現在，她在這沈宅中仍舊弱小，只是，她沒那麽傻，沒那麽好欺負了。
元薇一臉尷尬，歪著小腦袋，也正經八百地演起戲來。
她說：“祖母啊，那靈符是我撿的，就那麽一張，若我再撿到，必定立刻交給您。”
老夫人臉色立刻變得極為難看，恨不得把元薇盯穿，看看她身上還有沒有上等靈符。
可她畢竟是主母不能表現得太過功利，強行壓制了不滿，只不過，她立刻從另一方面壓制這個變得桀驁不馴的孫女。
“薇兒……”老夫人的臉上適時地失去了和藹，留下嚴肅的神情，“不論如何，你把妹妹傷成這樣，就是你的錯。你真是和你母親一樣狠毒。現在立刻給你二妹道歉。”
和你母親一樣狠毒。
這話像一枚毒針，狠狠地紮進她的心臟，毒蔓延到她身體的每個角落。
元薇渾身一震，憤怒令她面色發紅，她緊握拳頭，指節發白。
若不是母親，沈家只是下等家族，沃原中最低等的修真家族，哪裏有現在的輝煌。
是母親讓沈家變成了渭城不容小覷的家族，還帶了許許多多的嫁妝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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